孙甘露:在某种意义上,上海就是我的世界
任华南
8月9日,作家孙甘露在上海为作品集《上海流水》(上海书店“海上风系列丛书”之一)再版进行签售。《上海流水》收录了他的一些小说、诗歌、随笔,体例上是仿日记体的读书笔记,捎带记录一些日常琐事。用孙甘露的话讲,“所谓‘流水’,往俗里说,就是流水账的意思。”
作为当代语言实验最激烈的挑战者,孙甘露将写作变成一次“反小说”的修辞游戏。1986年的小说《访问梦境》使他开始广受瞩目,随后的《我是少年酒坛子》、《信使之函》则使他被贴上“先锋派”的标签,还被看作是20世纪80年代国内“典型的先锋派”。
有评论说在孙甘露的作品里,故事既没有起源,也没有发展,当然也没有结果。这也导致他的影响迄今尚不能算是轰轰烈烈,而是更像“历史的栈道上留下的铤而走险者的足迹”。但这样的感受在孙甘露自己的体会中却并不强烈,他说自己“身在其中,反而没觉得有什么‘危险’”。因此,在《上海流水》中,他还是继续踩着“先锋派”的足迹行走着。孙甘露介绍说:“虽然这本集子也收入了部分小说和诗歌作品,但是‘流水’部分并非虚构类的叙事作品,这也许可以看作是我80年代发表的‘先锋小说’的一种延伸或者补充。”
谈到作品的创作初衷时,孙甘露表示:“这几年我一直在考虑,如何能将非虚构的写作,融入到小说的创作中去,于是就有了这本实验性质的《上海流水》。”早在上世纪80年代后期,孙甘露就认为作品的形式与内容、名与实、存在与变化,都是相对的,甚至一篇小说也可以在它的写作中自行消解。在某种意义上,《上海流水》是孙甘露多年阅读和创作经验的必然结果。
《上海流水》有实验性的语言风格,却有着平和散淡的内容和思想。孙甘露将自己一部分的生活片断展示出来,在散淡的文字中,有日常生活中的书籍、电影、音乐、戏剧;有新朋老友、“沙龙”活动,孙甘露喜欢以“某日”开头,书中不乏这样的句子:“某日为吴亮的新书封底写的广告词:‘他将繁杂的世界及对这世界的描绘熔铸于独特的个人风格,并以一种雄辩的语调将他的沉思默想彰显于世。’这样写时,我好像是跳回到了20年前。”
“流水”中,孙甘露不经意地“塞”进了他那一代人的80年代情结。“坦率地说,这只是记录我的日常生活,至于涉及的那些作家或者说名人,只是我碰巧认识他们,并非特意挑选出来的。”孙甘露认为书中记录所谓的名人并非他刻意为之,对一个时代的记录才是真正所要表达的,人,只是背景。孙甘露是土生土长的上海人,“流水”中自然流露出对上海的观察和记录,毕竟“在某种意义上,上海就是我的世界。”
来源:中国青年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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