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暗光照亮前方,空无一人

孙孟晋

    心被抽紧过多少次?一生的命运其实非常脆弱,在白昼尖锐的边缘被剪碎,我想漂亮的呓语不是胡话,它是温暖的一种理由。

    就像这个叫Ivan Csudai 的人喜欢在空荡荡的地方述说心理历史,一不小心掉入了陷阱。我开始相信陷阱是关于色彩的,而不是关于空间的。你在那个座位上,我相信冬天的座位空了很多。

Ivan Csudai

    天空里全是枕头,和飘浮起来的不再思考的头颅。但没有一对对地对应好,一架载着身体的飞机从中间穿过。冷得发紫,是一种黑色在里面闪动的颜色,既然生命在冬天的早上那样喜欢升起。

    我们有权把世界包好,然后在我们之间寄来寄去。

    他的声音似超低空滑行的受伤的鸟,还在痛楚里面张开着什么。远比如今的Lou Reed和Nick Cave更接近荒芜,是人群之外的呼吸声,带着破碎的符号。我突然意识到还是喜欢以前的东西,兜了一圈,什么都没有改变。

    冰冷的诗意特别适合平静的人听,宛如在房间中的房间,一排字句和一排人相比着长短。快要沉下去了,房间底下是一片湖,人在不发现自己的时候是物体。回答着物体的问题,中间是一点点距离里的沉默,然后人回来了。这就有了空虚。

    我多么希望和物体对答如流。

    你也回来了,端着和我交谈的物体。

    Ivan Csudai的搭档叫Martin Burlas,做点效果,有时候在Ivan Csudai闭起眼时发出点声音,随着声线把自己的轮廓描出来的那种人。我并不喜欢声音穿越在声音里面,错开一点更好。就像你可以把某一天的下午切开成无数碎片,放几块到上午去。这样你的上午更为光滑,你一下子就能划到黑夜里去。

    我们在过着他人的日子。

    让我们走出日子,那至少是抒情的冒险。等我们回来的时候,人生就像一块海绵,我们开始懂得吸掉自己。Ivan Csudai在吸掉自己的时候,把海绵发给了另一个人,这是时间上的传递,等唱片放完,我径直去开门。我发现我的另一个房间在门外。

    水分,我想这肯定是要思考到的问题。一把开在你心里的钥匙,带着红色飘在水面上。它比水面更大,水成了它的齿轮。我们被倒置在残酷的外面,我们等到了一个答案,我们太容易把生命想像成是苦楚的,我们将自己放进钥匙,打开一道门。那里面是水,供我们思考。

    供我们思考的水刚好可以盛满今夜。

    在你的脸部有一把把木浆,正在划动。它是我们的求生欲望,尽管划得很慢,我想能在下一个早晨到来前到达对岸。物体就是这样开始呈扁状体,讲述着细长细长的故事,最后绕在扁状物的周围。

    我们很快乐地讲述不在一起时发生的事,你说那都是水,你曾经

    疯狂逃离过。讲述是凝固的。

    我们就是这样的两件物体。区别在于你刚坐过飞机,在更高的地方看见了枕头与头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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