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桑树上的木屐》
张献
十一
一个阴霾天,朋朋来到了七三三弄,这是一条建立在湮没古镇上的老弄,明清遗留下来的老瓦房与现代棚户错杂一共,像一大堆粘连在一起动物内脏,散发着臭气。
朋朋走在嵌满泥垢的蛋硌路,凭感觉寻找姐姐可能栖居的门户。走了一个来回,他没法肯定是哪一家。
他向几个老人询问,老人们纷纷摇头。
没办法,朋朋只得放声喊。
“水水……水水……”
起初,他的喊叫并没有引起什么人注意,但当他从弄口走到弄底,情况就不一样了。有些半大不小的孩子跑出来看着他。
接着,他常撞见的那帮穿木屐的野孩子出现了。这帮人也许从外边得到消息,飞快地奔跑回来,非常稀奇地来看朋朋。朋朋与他们近距离遭遇,方才明白,以前隔老远听到的木屐声如此清脆,全是由于七三三弄坚硬卵石的缘故。
“水水……水水……”野孩子们学着他的腔调喊。
朋朋知道自己没法继续寻找姐姐,便退出弄堂。
野孩子们不即不离跟着朋朋,一路喊:“水水……水水……”
朋朋走出弄堂好远,那喊声还在悠扬。
白天,太阳晃眼,朋朋没有出门,坐在落地窗前看他爸爸的书。
书架上书籍很多,大多是马克思、恩格斯、列宁、斯大林著作的中文译本,还有大量的俄文原版书。朋朋把书籍搬下来一一翻过,散乱一地。
房门一响,小胖头鱼跑进来,她掮着一捆被单,神秘兮兮地反锁上门。
“干什么?”朋朋问。
“驱虎豹!”小胖头鱼突然冒出一句。
朋朋看着她发怔。“你哥哥跟你说了些什么?”
“他说你们两个和好了,是吗?”
朋朋不置可否,含混地嗯了一声。
“你喜欢新开湖吗?”小胖头鱼问。
“我喜欢坐船。”
“我们来玩新开湖吧。”小胖头鱼说着,自说自话开始把她带来的被单捆扎在橱柜和窗钩上,做成一只吊床。
“你看书,我在这里睡一会。”小胖头鱼爬上吊床躺着。
朋朋看着她傻傻的样子发呆,想说什么,她已经闭上眼睛。
“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大的水……”小胖头鱼说,“还有森林……”
“你们在树林里干什么?”朋朋问。
“癞疤给我们翻跟斗,腾空翻。”
“就翻跟斗?”
“他还唱歌……其实癞疤长得蛮好看的。”
“他怎么打的戆百灵?”
“戆百灵也唱歌,唱得很难听,癞疤就打他。”
“戆百灵流了好多血。”
“用这里打的。”小胖头鱼抬起手肘,捅了两下。
朋朋沉静了一会,问:“你帮谁?”
“当然是蝈蜢……我们不叫癞疤,我们叫他蝈蜢,因为他会跳。”
“阿丽是癞疤的户头吗?”
“不要说得那么难听,她只不过去过几次,阿丽想让蝈蜢教她武术。”
“他会武术?”
“嗯……你帮我摇摇好吗?”
朋朋没站起来,只是身长手臂去推悬空的小胖头鱼,吊床便摇晃起来。
朋朋老担心吊床会坠落。
小胖头鱼闭着眼睛想象:“海边有沙滩……有蚌壳……还有椰子树……”
夜晚,朋朋躺在父母的大床上,身上胡乱盖着被子,床上、地上到处是书。
不知梦见什么,他手脚一阵阵抽动,口中含混地嚷着。他额头上凝着细密的汗珠,不一会醒来了。
他看见眼前朦朦胧胧,好像水水站在床边。
定睛一看,真是水水,水水微笑着低头看着他,她的身后,站着一个陌生的男人,这男人初看像洞洞眼,仔细看完全不像,是个目光冷峻的中年人。
朋朋想从床上爬起,水水示意他躺下,然后示意男人一起退出房间。
朋朋急忙叫住水水:“姐姐!”
“什么事?”
“有件事想跟你商量。”
中年男子见状,先退走。
“说吧。”水水换了张冷冷的脸。
“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?”
“你说。”
“洞洞眼认识一个叫癞疤的人,他要打我们。”
“我们是谁?”
“我们整个弄堂里的人。”
水水用鼻子一笑:“他打得了吗?”
“他有一帮人,他们有武器。”
“你要我做什么?”
“你跟洞洞眼说一声,让他不要帮癞疤打戆百灵。”
“戆百灵是谁?”
“我们的头。”
水水皱起眉头,“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?”
“如果你肯帮忙,我在弄堂里的地位会很高。”
听到这些,水水丝毫不掩饰她的鄙夷和厌恶,她迟了好久,说,“这样好了,明天下午你到七三三弄四十二号来一趟,直接跟洞洞眼说,他会帮你的。那个戆百灵,就不要再来往了。”
“不行的!他是我们的头!”
“你听不懂吗?只要你愿意,洞洞眼会帮你打断他的腿!”
朋朋傻了。
水水替他熄了灯,退出房间,并替他关上门。
不一会,传来水水跟那陌生男人的说话声和笑声。
第二天早上,朋朋发现水水和那男人一早就走了,桌子上留了一些钱给他。
朋朋懒懒散散下楼。
客堂间里,大胖头鱼正在用一条锯片使劲锯钢筋,看见朋朋,他说:“锯开来可以做两根钢鞭,你一根,我一根。”
朋朋看他锯了一会,“怎么用法?”
大胖头鱼连说带比划:“可以砍,可以刺……可以抽,可以甩……”
朋朋冷漠地,“你觉得会打吗?”
“什么意思?”
“你见过人家打群架吗?”
“听说过,没见过。”
“我见过,我亲眼看见打死人。”
大胖头鱼吃惊地望着他。
“这次,我们可能要死人。”朋朋故意很残酷地说。
“那怎么办?”
“死就死咯。”朋朋故意丢下这句话,折磨大胖头鱼。
果然,大胖头鱼放下锯条,不知所措。
朋朋来到花园里,看见老桑树绿叶满枝,有两个小孩爬在树上玩。
大胖头鱼跟着出来,六神无主想找朋朋说话。
“你说,这棵树是把它锯掉好,还是烧掉好?”朋朋问。
大胖头鱼一脸困惑:“你说什么?”
“我想最好是烧掉。”朋朋说。
傍晚,朋朋来到七三三弄,他按照水水的说法,却找不到四十二号。
他来来回回找,发现门牌号码是错乱的。
朋朋只好亮开嗓子喊。
“水水……水水……”
没人应答。
有一家底层房间里,传出手风琴声,还有一些女人的笑声。
朋朋稍作判断,决定去试试运气。
他站在石阶上,轻轻敲门。
屋里的人没反应。
朋朋加重敲门,里边的手风琴停了。
一个二十多岁,穿着“小翻领”的壮实女人开了门,“找谁?”
“水水在吗?”
“哪个水水?”
“我找我姐姐。”
“找错了!”壮女人嘭地关上门。
朋朋失望地退下台阶,听到房里传来一阵夹杂着尖叫的大笑,好像有许多女人。
没走两步,身后的那道门又开了,还是那个壮女人在喊:“喂,过来!”
朋朋回头,想听她说什么,可是她不说,只一个劲招手让他过去。
“来来来,进来说。”
朋朋稀里糊涂跟她进了屋。
房门马上碰上了锁。朋朋一看,屋里一共有四个女人,都穿着运动衣,有的是小翻领,有的是大翻领,年龄都再二十几岁,在朋朋看来是有点老了,表情都有一些邪气,但其中两个眼睛大大的,还满漂亮。
“你找谁?”一个多眼皮的问朋朋。
“我姐姐,她叫水水。”
“她几岁?”
“十九岁。”
“是吗……你在这里看看,哪一个是你姐姐。”一个穿大翻领的说。
朋朋不太明白她们的意思,感觉好像在捉弄自己。
多眼皮说:“这样好了,你看看我们四个人,哪一个比较像你姐姐,说出来,我们可以帮你找。”
朋朋看看这四个人,都不像,便摇头。
“都不像?比较一下嘛,哪个比较像?”
朋朋眼光落在墙角一个剪了运动员式“削头”的女人身上。
女人们笑起来:“要么不选,一选就选上最漂亮的!”
“你姐姐真的有这么漂亮吗?”
“比你们都漂亮。”朋朋说。
“哦?”女人们齐声发出惊讶的声音。
“她比你们年轻。”朋朋说。
“你的意思,我们都太老了?”
朋朋一念之差,竟点点头。
这下把一房间的女人弄兴奋了。
“你说我们有多老?难道跟你妈一样老?”
朋朋阴差阳错,竟又犯错:“差不多。”
话一出口,女人们全叫起来,相互取笑着闹起来:“你可以做妈了……你还不是可以做妈……你已经是妈妈了……”
笑闹了一阵,她们停下,忽然一阵沉默。
“你今年几岁?”削头女人问朋朋。
“十九岁。”朋朋说完,发现牛皮吹破,不好意思。
“唔,跟姐姐同年,是双胞胎吧。”
“我看他最多十五岁,刚刚发育。”
“我看还没有发育。”
“你发育了吗?”削头女人问。
朋朋迟疑着,点头。
女人们一齐痴笑起来。
“她不相信嗳!”大翻领指着那个最像他姐姐的削头女人说,“你给她看看吧,她很想知道你有没有发育!”
朋朋感到这伙人路子很野,有些慌了。“我走了。”他往门口去,壮女人马上用身体靠住房门不让走。
大翻领对削头说:“人家童子鸡,不好意思,你想看人家,先要给人家看。”说完故意悄悄问朋朋,“想看吗?”
朋朋一下子羞红了脸。这时,他看见眼前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:
削头一言不发,弯下腰把她的运动衣连同内衣一次性脱了下来,她没有穿戴胸罩,立即露出了一对乳房。
朋朋看看四周,其余三个女人表情很平常,一点不见怪。
削头一不作二不休,紧接着把裤子也脱光,朋朋看见她小小的个子,身体竟很丰满,白白的全是肉。
“好了,到你了?”大翻领对朋朋说。“看到过吗?看过你姐姐吗?没看到,姐姐给你看了。”
“姐姐也从来没看过男的,你给她看看吧。”壮女人帮腔说。
我要走!让我走!“朋朋又朝房门走去。壮女人很暴力地推了他一把,朋朋差一点没摔倒,一下子火了,冲上去推那女人。想不到女人力气比他大,反把他推得连连后退。
朋朋失去控制,出拳打去,那女人挨了几下后,一狠心,拤住朋朋脖颈,一个下蹲,朋朋就跪在地上。“剥掉他!”这女人喊。
另三个女人一拥而上,把朋朋按倒,有的脱鞋,有的脱裤,三下两下就把他剥光。
女人们叫起来:“嗳,有毛!有毛!是大人,大人!”
到了这个程度,朋朋只有拼死挣扎,两脚乱踢。
但是他没想到,这几个女人似乎都受过训练,身手不凡,一扭他的关节,朋朋就动不了。
朋朋很快被按在一条结实的凳子上,他看见墙角堆放了一些杠铃哑铃,似乎明白了这些可不是一般人,她们个个手脚熟练,不到两分钟已将赤条条的朋朋直挺挺捆绑在板凳上,好像不是第一次干这个活。
全部弄完,女人们喘着粗气,相顾一笑。
“谁先来?”有人问。
“不是有姐姐吗,姐姐先来。”有人说。
壮女人转身去拉窗帘时,削头来到朋朋身前,其他两个也围上来看。
当削头冰凉的手开始抚弄朋朋的生殖器时,朋朋突然明白自己陷入了什么处境,于是大喊:“你们干什么!”
女人们根本不理会,围聚着像上一堂生理知识课,有的弯腰,有的下蹲,看得很仔细,有时近得几乎把鼻息喷到朋朋的皮肤上。她们七嘴八舌地议论。
“……完全发育成熟了……为什么不硬就那么大呢?要是硬了还得了……是有这种长相的,硬和不硬变化不大,是好东西……”
朋朋受不了,用力挣扎起来,手脚动弹不得,便大声喊叫:“放开!戳你娘赑!放开我!”
女人们一点也不顾忌左邻右舍,对他的喊叫无动于衷,壮女人还格格笑,“戳你娘赑,等下就给你戳,有得你戳!咯咯咯咯……按住板凳,别让板凳翻了!”
“救命啊!”朋朋突然喊了一声后,自己有点吃惊,女人们一齐笑了。
“怎么乱喊呀……没人杀你!”大翻领用皮带照着朋朋的肩膀和胸口连抽几下,“喏,现在可以叫救命了!”
朋朋不喊了,感觉生殖器在削头骨感的小手抚弄下膨胀起来,同时听见有人说:“大了,大了!”
“这算大了吗?”削头疑问:“大是大了,好像不硬。”
“这种天生就是这样的,放进去就知道了。”多眼皮说,“要不我先来,等他好了还给你。”
削头没回答,直起身子,抢在正在脱衣的多眼皮前,一条腿先分跨开,让长板凳处在自己两腿之间,朋朋看见面对自己弯着腰的削头,一对乳房由于身体的移动而跳动,感觉削头双腿内侧擦着自己的腰部一点点往下挪,好像在寻找双方准确的位置。
削头找到位置,臀部往下一坐,正好套进去。交合以后,她没急着动,好像在寻找什么感觉,好半天,大大呼出一口气:“好大啊!”
“我说的吧,很好的!”多眼皮说。
“有点痛……”削头话一出口,多眼皮和大翻领马上上前一步,一人一边扶住她,像是帮她减轻重量,好叫她腰部更灵活。
于是,削头的腰部很好看地扭动起来。
这时,整个屋里的气氛变得十分安静,除了呼吸声,没有任何别的声音。
两个女人松手后,削头自己控制身体,她两脚腾空,仅脚尖点地,可以借上一点力,整个人像骑马一样跨骑在朋朋身上。她闭着眼睛,把感觉集中在下身,完全沉浸在享受中。
奇怪的是,一直想反抗的朋朋在强奸开始后却放弃了挣扎,呼吸浊重地承受着套住自己的那个身体的上下蠕动,并开始在绳子捆绑后有限的幅度里迎合她。
“不痛了吧?”多眼皮问。
“胀得很,不过很好,适宜哎……”削头不想多说,顾自发出一种农业劳动时常有的号子。
“哼哟,喔哟……哼哟,喔哟……哼哟,喔哟……哼哟,喔哟……”
真的是一种类似挑担时发出的哼鸣,比起通常的叫床可以说是粗犷爽朗。
“慢点慢点,不要让他放了,大家轮着来。”
兴头上的削头减缓动作,过了一会,非常守信地下了马。
早已脱了衣服的多眼皮以同样的动作跨骑上去。她是个非常老练的人,一上马就把上身伏贴在马背上,然后以绷直的双腿紧夹朋朋的阳具。在旁人看来,她选择了一个奇怪的动作,整个人直挺挺趴在朋朋的身上,显得笨拙,可是接下来十分花哨,她整个身体像刨床水平走刀一样向前一送,再往后一退,上身顺势坐起,就把阳具送进了自己体内,马上开始了剧烈的活塞运动。
旁边的女人看这架势,知道任何人经不住她的快速讨索,都急了:“慢一点!慢一点!留一点给我……”
“不怕不怕,我们运气好,今天碰到个象鼻卵,好极了……”
多眼皮毫不松懈,上下身协调,多点抚弄朋朋,好像朋朋还不够舒服似的。时间一点一点过去,她好像没完没了,看得壮女人不住地夸赞朋朋:“真的很好哎……”
正在大家看得有些乏味时,多眼皮突然翻身下马,用手一把掐住阴茎根部,再一松手,如此反复为朋朋做缓冲。
“射了吗?”大翻领问。
“没有。我有感觉,不会让他随便放掉。”多眼皮一边说,一边做着按摩动作,“让他休息十分钟,重新开始。”
朋朋受了很大折磨似的,低声哀告:“给我喝点水,把我松开好吗?”
众女人相互看了看,同意给他减刑。
壮女人说:“松开了你可不能调皮,你会一直配合吗?”
朋朋点点头。
多眼皮在朋朋屁股上重重打了一下:“放心,等一歇他自己会找我们戳的。”
“今天你就不要回去了。”削头说,“我什么都还没玩过。”
“不要紧,我们会弄饭给你吃的。”
“还有牛奶……我们都是你姐姐。”
女人们放肆地笑起来。
朋朋被轮奸大半夜,到黎明时分才找到机会逃脱,他抱了衣服溜出门,跑出好远,找了个角落套上衣裤。天并不是太冷,可是他感觉很冷,瑟瑟发抖,浑身酸疼,好像被人打了一顿,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他到家时天还没亮,黑暗中摸索衣袋,还好钥匙没丢,他用钥匙开了房门。
一进屋,就看见扒在饭桌上睡觉的姐姐水水被惊醒,“你到哪里去了?搞到半夜三更!”
朋朋结结巴巴说不出话,竟随口编谎,“我……去外滩……迷路了……”
“昨天你去洞洞眼家了吗?”
“去了,没找到。”他说话的时候舌头有点大。
“见了洞洞眼吗?”
“没见到。我找不到四十二号,根本没有四十二号!”
“有的,我忘了告诉你,四十二号在旁边支弄里,单独有个门。”
朋朋不吱声了。
“还好没找到,不然麻烦了。”水水说。
“怎么?”
“我跟洞洞眼闹翻了。”
朋朋吃惊。
“从今天起,你尽量不要一个人呆在家里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洞洞眼可能要报复。”
“那……我怎么办?他会杀我吗?”
“杀人?不至于……不过,谁知道。”
朋朋吓坏了,浑身打抖。
水水注意到他脸上的伤痕,其实都是在下半夜被女人抓伤和咬伤的爱痕,伤害最重的是口腔里的舌头,几乎被女人咬掉,他始终含着血腥的口水,没让人知道。
水水说:“你怎么了?是不是被人打了?”
“没有!摔了一跤。”
水水将信将疑。“你有什么好朋友吗?实在不行,先去别人家里住一段。”
朋朋一脸茫然。
白天。屋里只剩下朋朋一人,他对着镜子张大口腔,伸出舌头仔细看。
舌头上伤痕累累,不断在出血。
他不停地倒抽凉气,不知如何是好。
此外,下身也很疼痛,他绷开裤腰,低头看了一会,啪地让橡皮筋收束在自己肚皮上。
想起水水提到的威胁,他实在坐立不安,于是去翻弄父亲藏东西的那口路易维顿牌大皮箱。
打开皮箱,里边尽是八宝零碎:领章、肩章、帽徽、委任状、奖章……一把一把的混在一起,还有很好看的牛皮公文包,牛皮弹夹套。最后,他的目光落在一个牛皮手枪套上。
朋朋打开皮套,里边是空的。
他失望极了。
这时,有人敲门。
他惊恐地抬起头,不敢去开。
“是我,戆百灵。”
朋朋松了口气,起身开了门。
戆百灵进屋,稍稍打量环境,便直奔主题:“跟你姐姐说了吗?”
朋朋愣一愣,撒谎:“我还没见着她,她很少回来。”
“不可能吧,她隔天回家一次,不是二四六吗?”戆百灵说。
“她夜里回来,天不亮就走了,很难碰到。”
戆百灵不满意他的回答,“这件事很重要,你应该不睡觉,等她。”
朋朋犹豫地对他说:“我们……可能……不能把希望寄托在洞洞眼身上……”
“怎么呢?你听到了什么?”戆百灵很敏感。
朋朋摇摇头,掩饰道:“靠别人,不一定靠得住……”
“靠自己?”戆百灵冷笑,“你们这几个能打赢吗?老实告诉你,我们的希望完全在洞洞眼身上,我本来希望你姐姐能请他出来帮我们的。”
“我姐姐一定会帮忙的!洞洞眼肯定会帮忙的!”朋朋大声说。
戆百灵不信任第看了他一眼,“随便吧。”他含义不明地说了一句,起身就走。
朋朋连忙叫住他:“等一等!”
戆百灵停住。
“你们这两天在哪里玩?”朋朋说。
“在风雨操场,锻炼身体。”戆百灵说,“你不要来,你有你的任务,完成了再说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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